第二十一章——沾恩（2/2）
柳劲生顺势抽刀，与伪装成轿夫的程家人装了个满怀，却突然发现，自己并未穿甲佩刀，便转而以守为攻，振起轩然大波，将几名带到小卒一并震飞数百米远……
连带着轿子的躯壳被吹得四分五裂，显现出三位无头的家主尸体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柳劲生哽噎良久，一时间不知眼泪为何，凌烈寒风，刺得柳劲生心脏直直做颤。
他也许知道，今天，整个柳家难逃一死……
“程……贼……”柳劲生咬牙切齿地看着程瑞奸险的模样，恨不得此刻将它生吞活剥。
程瑞笑里藏刀，身后跟着大公子程孟道，像是两只得逞猖狂的老鼠，虚伪的模样令人作呕。
“柳家主，我今天，带着你的三位老伙计，给您道喜来了！”说罢，一簇小兵已将整个柳府围得水泄不通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，程瑞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，挤眉弄眼笑问，“孩子呢！柳家主，我们都来喝满月酒了，总不能把我们拒之门外吧？怎么说，先给我们瞧瞧孩子鲜活模样，一会儿再送你们全家老小，一同上路！”
“做梦！”
“父亲，您看看，这样的场景，多像当年的罗府呀……”程孟道接起父亲的话，给柳劲生的心中又狠狠刺了一把刀，“只可惜，当年罗府跑了一只老鼠，今天，一个都跑不掉！”
“程贼！尔等卑鄙小人！欺人太甚！”
此刻的柳劲生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，柳夫人为其送出剑来，柳劲生飞升跃起，仗剑腾空，凌厉的寒光顿时逼退了众人。
程瑞刹那回身的功夫，已被柳劲生削下金冠，显得格外狼狈。
“柳劲生，今天不是我和你打！”
“休得多言！”
柳劲生一个健步，似浮光掠影般追了过去，眼看剑指程瑞胸膛，差那一公分的距离便可刺破他的心脏。
却被一只熟悉的手夹住青锋，定眼瞧去，却是其中一位无头的兄长……
“兄……”
柳劲生还在木讷的功夫，无头尸体二指用力，“砰”得一声便折断了青锋，将柳劲生一脚踹飞数米。
“这是……”柳劲生颤抖着双手，震惊万分。
“柳家主好眼力。没错，这是玄冥的功夫，怖尸。”
听闻至此，柳劲生彻底绷不住了，晃晃悠悠站起身，来不及躲闪，便被段归海一拳打断肋骨，柳劲生的惨叫声更是响彻整个柳府。
慌张的家眷们像是一只无头苍蝇，抱头乱窜，而正是在程贼破门而入的那一刹那，哭天喊地的混着刀剑刺破皮囊的爆破声，萦绕在整个柳府天空。
随处可见的断肢，被血水染红的白墙，被铁腥味浸透的酒水，无不在诉说此刻柳府的屠戮。
刀枪剑戟逼迫着柳夫人就犯，可是以柳夫人的脾气，怎会就此作罢？
趁着程孟道不注意的功夫，柳晴娘顺势手腕一翻，从袖中掏出脱手的匕首，划出一道流光，射进了程孟道的大腿，程孟道惨叫一声，暴怒异常：“臭老娘们儿，长得老，脾气还挺臭！来人！”
“我让你割！我让你割！”
于是乎，唤来几名小卒，撕破了晴娘的衣服，在她的胸口轻轻一划，连同衣服在内，深深刺入了骨髓，在胸膛前剖开一条又长又深的血口子，白肉外翻，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，滚卷出丝丝拉拉的肠子，很快染红了整个厅堂……
柳夫人咬着牙，一声不吭，很快被疼晕了过去。
“晴娘！！！”
柳劲生本就无力招架三只血尸的连招，见到一个个亲人像腊肉似的被挂在厅堂上，愈发被攻破了最后的心理防线。
单膝跪倒在地，柳劲生那高大身躯在此刻尽显无力，浑身上下早已皮开肉绽，鲜血直流，朦胧间，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……
是他辛辛苦苦抚养了十八年的孩子……是罗沐阳回来了……
而眼前的一切，也被萧落木实时播映给了远在迷雾之中的韩尚景。
柳府中，当柳劲生看见罗沐阳的那一刻，他终是招架不住，直挺挺趴倒在地，像一朵绽放的花，映红了整片大地……
“沐……沐阳……救……阿茗……”
罗沐阳无言无语，站在程瑞的身侧，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僵直的柳劲生。
程瑞一脚踹了踹柳劲生，对着罗沐阳说：“真是要谢谢你的玄冥法术……”
罗沐阳并未理会程瑞的道谢，他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的恶龙，在大雨滂沱的洗礼下，获得了重生，乱发狂舞，眸若冷电，蹲下身，冷笑着朝向柳劲生：“柳家主……还真要谢谢你十八年的栽培呢……不然……我罗沐阳何以至此？”
说罢，他重重摔下柳劲生，踏着残肢断臂，径直走向厅堂被吊挂的柳晴娘，用一盆血水浇醒了浑身是血的柳晴娘。
“柳夫人……”罗沐阳谄媚一笑，笑得刺骨，“从小您就不待见我，视我为野种，如今，这只野种长大了……该来报答您老人家了！”
接着从执刑具的程孟道手里接过刺刷，一扬手就抽到柳夫人的脸上，柳夫人撕天裂地地惨叫一声，光洁细腻的脸颊顿时显出无数条血流......
觉得不够过瘾，强大的气场瞬间覆盖了整座柳府，他怒斥着吊挂的众人，“柳烟茗……韩子衿……在哪！！！”
见无人理会，他冲向柳劲生，一把握住他伤得透骨的肩膀，用力一拧，发出一声咔嚓巨响，直到肩关节已经脱臼，才能听到柳劲生歇斯底里的惨叫。
“柳劲生……你后悔吗……”
柳劲生被他掐住喉咙，死死拽在手里，呜咽中掺着血丝的唇角微微笑了起来，“我……不会后悔……我只是……对不起……罗大人……”
说罢，被罗沐阳甩至厅堂，也被吊了起来……
程瑞站在罗沐阳的身后，早已笑得合不拢嘴，悄悄递给他一根锁链，任他肆意糟蹋。
罗沐阳冷笑，“我觉得挂在锁骨上更好一些，在中国古代有一种刑罚就叫弹琵琶，就是铁钩穿进人的锁骨，把他吊在悬崖半空。”
“玄冥祖师果然不凡，虐杀功夫一流……”
后，罗沐阳甩袖退出了柳府，踏出门的一刹那，他突然停顿了片刻，抬头看了一眼柳府的牌匾，没有丝毫的犹豫，手起飞刃穿透柳劲生的咽喉。
罗沐阳：“这里的一切，除了柳劲生，全都烧了……”
“罗沐阳你个畜生！！！”
韩尚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落难却无可奈何，心口的疼痛越发让他体力不支，他紧紧跪倒在地，用尽浑身解数，以至于蹦发了全身的力气，面对眼前的无动于衷的迷雾陷入了彻底的绝望，喉咙间血水瞬间涌了上来，眼前漆黑一片……
“柳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晕倒之前，他想死死抓住，却扑了个空……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就在罗沐阳踏出柳府的那一刹那，他的样子再一次变回了徐君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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