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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9章 探监02(2/2)

秦楚裳讥笑:“你现在还有半点阶下囚的觉悟吗?”

锁链哐当一声,谢傅抬手就扇了秦楚裳一巴掌:“现在老实一点没有?”

秦楚裳捂脸愣了一下,冷冷道:“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。”

谢傅淡笑:“现在有了,女皇陛下,被人扇巴掌的滋味怎么样?”

秦楚裳骤地却笑声如银铃,花枝乱颤起来:“还蛮新鲜的。”

笑声消止之后,轻轻笑道:“凭我对你的了解,你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对一个女人动手,除非你把我当成是你的女人。”

“因为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女人。”

“哦,莫非把我当成一个男人,男人可不能陪你上榻睡觉。”

“我把你当做一条毒蛇。”

秦楚裳真的发火了:“你还想不想打听了!”

谢傅淡笑:“说吧。”

秦楚裳像个刁蛮任性的少女背过身去:“门都没有!”

等了许久才转过身来,见谢傅竟闭目静坐,大嗔道:“你就不能哄我几句?”

“不可以!”

秦楚裳只好先妥协:“你越来越无趣了。”

说着又在谢傅身边坐了下来,这次却没有去接触到他的身体,似乎有了一点点的隔阂:“她跟你一样中了化僵花毒,除此之外还有比无迹酥脉还要厉害的至死方休。”

谢傅闻言睁开眼睛:“现在人呢?”

秦楚裳淡道:“这至死方休虽然厉害,但是只要熬过三天就能不治自解,看她痛苦的样子,我生怕她熬不住,选择轻生,就好心给她送了几个俊男,你猜怎地?”

谢傅似乎对过程没有兴趣,问道:“人还活着吗?”

秦楚裳笑道:“当然死了,你难道不了解她吗?”

谢傅只是垂下眼睛,没有太多的反应。

秦楚裳却能从他这个举动,感受到他的黯然无助,心头不由一揪,柔声说道:“她把那些俊男全杀了,我不明白她既不允许男人亵渎她,却又有非凡的求生意志,是因为你吗?”

谢傅默然不语。

此刻秦楚裳非常想要从他脸上看到熟悉的笑容,也不卖关子了:“我相信这个时候她已经熬过来了。”

谢傅这才淡淡哦的一声,却没有向秦楚裳呈现出熟悉的笑容,仅仅如此就让秦楚裳很失落:“长青,你对我失望了吗?”

谢傅反倒一笑,似乎为了让她心里好受:“没,你本来不就是这样吗?”

这却让秦楚裳很生气:“你总是这样,为别人的快乐而快乐,为别人的悲伤而悲伤,难道你就不能为你自己一回。”

说着揪住谢傅的衣袖:“我不必你的宽慰,恰恰相反,需要宽慰的是你自己。”

谢傅嘴角露出微微笑容,秦楚裳掐住他的嘴巴:“不准笑!”

谢傅像个木头人一样,毫无所谓,秦楚裳对着他的嘴唇痛亲下去,火山爆发的热情还没来得及倾泻在男人的嘴唇上,人就被谢傅推开。

这让秦楚裳感受到莫大的羞辱,多少男人要拜伏在她的脚下,卑微的亲闻她的足尖都没有资格,自己主动投怀送抱,他竟冷漠拒之!

她已经是女皇了,是天底下最有权力的女人,她要别人生别人就生,她要别人死别人就死,可是面对谢傅,她却有种无法主宰他的强烈挫败感。

不!是连博他一笑的能力都没有。

他是个怕死的男人吗?当然不是,如果他怕死,他们两个今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。

那他怕什么了?他怕……

秦楚裳突然间就想起了谢傅最致命的弱点,冷冷一笑:“你可以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,你也可以不把我当回事,但是你如果惹到我了,让我恨你,我可是有一万种手段报复你,例如你还活着的爷爷,你还活着的妻儿,你那些有些过命交情的朋友。”

谢傅骤地朝她瞪去,眼神里充满了警告。

这个眼神却让秦楚裳兴奋不已,对,就是这样,有情绪,有愤怒!而不是像个活死人一样,不为任何事动容。

秦楚裳目光与他对视:“现在笑给我看。”

谢傅收起愤怒,露出笑容,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强大的情绪操控能力。

秦楚裳御服袍摆一荡,伸出一只雕龙画凤缀满珍珠宝石的帝靴,帝靴上特别的装饰代表着至高无上,此刻帝靴底下沾满了地牢湿润腐臭的泥污,她特地翘起脚尖,将鞋底面向谢傅。

“来,亲闻女皇陛下的龙靴。”

谢傅太了解她了,她喜欢利用别人的弱点操控人心,进而掌控一切,达到目的满足自己。

若是以前,他自然不屑一顾,可在几天之前,他未能保护好亲人,这已经是最大的耻辱了。

什么骄傲,尊严都轻如鸿毛。

他伏下身去,大概因为是第一次,动作显得生疏而笨拙。

秦楚裳看着这一切,不足为奇,这不是什么受威胁,霸凌,这是他内心的剖白,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个男人血红红,热诚诚的心。

就在谢傅头颅要点在她龙靴,秦楚裳轻轻踮脚就将谢傅踢倒。

谢傅毫无所谓,像倒地的泥塑一动不动,秦楚裳却毫无征兆的就跪了下来,紧接着如磕头一般将高贵的头颅抵在地面,严格来说是抵在谢傅的双足上。

谢傅的鞋履在蓬莱阁顶被杜致微脱掉,被人带到这地方,并没有人给他穿上,所以此刻他的双足沾满了地牢里的腐臭湿土。

秦楚裳捂鼻道:“好臭啊。”

谢傅不禁一笑,或许是她这个捂鼻的动作让他记起某个美好温馨的时刻。

秦楚裳一直在注视着他,见他会心一笑,嗔了他一眼,嫣然一笑露出洁白如贝的瓠齿,然后就张口朝谢傅的脚趾头咬去。

谢傅本以为会被这白如玉又利如刀的瓠齿要断了脚趾,怎知却进入了一个温暖朝湿的空间,像被温水包裹那般舒适,猛地就要把脚给缩回去。

秦楚裳却按住他的脚踝:“你愿意为别人做的,我也愿意为你做。”

檀唇再启,盈盈一唇间,脉脉不得语。

温柔从脚趾通过某种信号传递到谢傅胸腔,热了他的心肠,情不自禁开口:“玉阳。”

秦楚裳眼波嫣然:“记起你的玉阳了吗?”

谢傅不由自主的点头,秦楚裳会心一笑,又低下头去,檀唇无声的印在谢傅同样污漆酸臭的脚背上。

谢傅忙抽脚坐直起来,将跪伏在地的秦楚裳扶坐起来,看见她两片嘴唇上还沾着地牢的黑土,忙拽起衣袖帮她擦拭干净。

秦楚裳动也不动,只是含情脉脉看他,她能从谢傅的表情看出谢傅的心疼和不舍。

如果说无论她强大或弱小,欢乐与悲伤,都愿意被某一个人宠溺保护着,这个人非谢傅莫属。

谢傅帮她擦干净嘴唇上的污土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,轻道:“擦干净了。”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