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身份(2/2)
……这完全是两件事,维克多利娅轻声道,总不能说谁承受性别问题上的痛苦,谁就是女性。
那
这个阴柔男性和上面那个xy女性到底有什么不同呢,ta们不都是在过一种典型的,基于性别偏见的生活吗?只不过前者的社会期待形象一直是女性,后者则被期待成为男性——还是说你觉得真正区别两种性别的标志,就是ta所承载的社会期待?
让我们把这件事搞得简单点,维克多利娅的身体也微微前倾,你后面讲的那些都是个例,我们在定义群体的时候应该去找一个最大公约数——
所以还是子宫,对吗?因为这是最简洁明了的东西。
……对。
好,现在有一群人,她们不得不被迫失去她们身为女性的标志物,这件事不严重吗?这件事不痛苦吗?可是我们的语言里甚至没有一个专门的词汇来描述这种痛苦,男人的阉割焦虑都要被讨论烂了,女人的"阉割焦虑"是什么呢?谈到失去子宫,除了健康问题,剩下的讨论锚点几乎全都落在女人的婚育价值上,有没有人考虑过这对女人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呢?
饭桌上沉静了片刻。
这也是你这次专题要讨论的内容?
对,我想再回第三区就是为了再见一个芭蕾舞者和一个农民,她们两年前都因为腺肌症做了全切,而她们曾经都想要自己的孩子。斯黛拉轻叹一声,她们对讨论这件事本身就顾虑重重,我要是不亲自回去一趟——
我可以想想办法,赫斯塔突然道,应该有办法的。
不愧是千叶带出来的人,看看,看看!就是靠谱!斯黛拉眼睛一亮,当场鼓掌,那我等你消息了!
……
临近九点,维克多利娅和斯黛拉送赫斯塔她们离开。
夜间的小雨淅淅沥沥,维克多利娅望着消失在雨中的车灯,忽然转过头:有个问题,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冒犯。
嗯?
你做这个手术,不会给你自己带来"阉割焦虑"吗?维克多利娅道,还是说有一类像你这样的女性就是可以免除自身的顾虑?
好问题,斯黛拉道,你知道,做这个决定感觉就像在同时和二十岁的自己还有五十岁的自己开会。年轻的自己拍着桌子,"有什么好犹豫?你敢背叛我们的生活原则试试!",年长的那个则坐在一旁,"斯黛拉,你在切断一条属于我们未来二十年的人生可能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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