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20:夺桥,炸水路(十一)【求月票】(1/2)
沈棠:“……”
什么叫做她在下面玩得挺开心?
公羊永业这个老登不会说话可以不说。
数道气劲接连擦过沈棠耳畔,跟空气碰撞产生尖锐啼鸣,擦得耳朵生疼,耳膜嗡鸣不断。落空的气劲砸在铁索上引起一阵阵剧烈摇晃,火花迸溅,发红的铁索铁锈乱飞。
“老登,这样还不死!”
沈棠一记腿鞭正中男性黑影后颈。
后者身躯倒飞砸中铁索,额头汗水飞溅,混合着齿缝飞出的血沫,化成细碎水雾。男性黑影狠狠摇晃头颅,试图压下脑中晃荡的水声。沈棠正要突进,女性黑影从浓雾杀出,同样鞭腿劈下,而沈棠后发先至,凿中她腿窝位置。女性黑影上身不受控制向下,正好将脖颈要害送入沈棠掌中,伴随着骨裂想起,头颅无力歪到一边,化作雾气散去。
清理掉碍事儿绊脚石,沈棠抬手一吸,插在铁索上的长枪温顺飞至手中,枪尖红缨滴答滴答流着血,血珠仍带着主人未散的体温。
破空声比枪尖还晚到了半瞬。
那长枪在沈棠手中弯成满月,枪头化作虚幻龙影直穿目标,将浓雾撕开万千碎痕。
男性黑影被无数枪影逼得节节后退。
女性黑影试图阻拦,却只换来一道带着无数刀片的长鞭鞭影。这根银色长鞭在主人手中温顺无害,一旦缠上敌人脖颈立时化作毒蛇,沈棠稍微收力,鞭身刀片就能丝滑破开女性黑影喉咙,并在半空拉直,再度化回长枪模样,甚至不会影响沈棠刺出下一枪。
被打散次数越多,武胆图腾越不成气候。
“咻——”
眼瞧着自己即将被逼到长桥尽头,男性黑影咬牙发狠,掌心武气涌出化作长枪,足下一蹬山壁,借力反杀回去。两杆颜色迥异的长枪互相绞杀,几乎成了一条麻花,枪尖互相擦过,在空中迸出一连串火星子,映照出一双阴鸷浑浊的眼:“竖子小儿,老夫用枪杀人的时候,你爷都还没来得及将你爹射出来!”
汹涌武气顺着枪杆直扑沈棠面门。
两杆长枪发出一串令人牙酸的噼啪声,终于分开。恐怖的反震力道直接撕裂男性黑影的虎口,粘稠温热的鲜血没多会儿就将整个掌心打湿。趁着沈棠撤步闪避,男性黑影直接拖枪杀上去,枪尖在铁索上割开半指深裂痕。无数两色枪影碰撞,密集火花炸开。
直到沈棠腰跨一拧,由下至上一个抡枪。
看似力道绵柔,实则蕴含爆炸性力量。
极具欺骗性的表现让男性黑影错估了力道,枪身一横阻挡,结果枪杆应声断裂,自己也被撞飞出去,嘭一声闷响,整个人被迫嵌进了山体,无数骨裂声从身体内部传来。
还不待他呕出血,强烈死亡气息从脊背直逼天灵盖,一道白光丝噗嗤一声穿透挡在他身前的女性黑影,不做丝毫停顿又没入他胸腹,在伤口位置炸开一道拳头大小豁口。
白光噗得没入山体消失不见。
男性黑影低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外的内脏,鲜血覆面,阴鸷双眸几乎睁到了最大。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,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娃,是如何将自己逼到如此狼狈的绝境。
他张口想说什么。
模糊视线只看到沈棠稳稳站在铁索上,掂量掂量右手长枪份量,稍作蓄力再掷出。
蓦地,有什么东西在他视线中炸开。
意识彻底消散前,他似乎听到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耳畔轻叹,用戏谑口吻道:【你指天骂地的精神值得嘉奖,只要你愿意骂祂,本尊便赏赐你轮回转世绿色通道。】
【下辈子记得擦亮眼睛。】
【你说你,得罪老五作甚呢?】
男性黑影想分辨是谁在说话,但意识已经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完全吞没。铁索之上,唯余沈棠还立在长桥中央,面无表情收回将尸体钉在山体上的长枪,一个枪花甩掉上面的污血。掌心武气涌动,长枪重新化回了慈母剑。
她视线如奔雷劈开云层,直接撞上石堡观战的一众敌将,身后三军威势风激电骇,士气高昂。沈棠简单平复过心绪,将声音清晰送到长桥对岸:“可还有人上前送死?”
啪啪啪啪。
有节奏的鼓掌声从浓雾后传来。
沈棠感觉到有气息靠近,但脚下铁索摇摆弧度并无任何变化,显然来人也不是个吃素的。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无所谓,此地就是对方葬身之地!来年的今日就是忌日!
她鼻尖溢出一声轻哼,正想着如何将来人喉管挑了,来人却道:“阻碍沈君大业并非老夫本意,不过恩情难还,见笑了。此地特殊,纵使你是人中龙凤,想来体力武力也耗了不少。老夫这里有个提议,不如沈君给老夫一个机会,让老夫跟故友叙旧一二?”
沈棠没想到中部盟军找来的救兵还挺有礼貌。人家没有一上来就叫骂,她自然愿意给一点儿好脸色:“不知你口中故友是谁?”
来人道:“公羊永业。”
他笑着说道:“老夫找上他,也不算故意挑了软柿子捏。这个安排可还算公平?”
沈棠也没想到他会指名点姓找公羊老登。
既是故友,怎么公羊永业没有反应?
正想着,后方传来公羊永业恶劣叫骂声:“你这个老东西,老夫此前三请五请你不肯出来,合着是在这里等着了,一把年纪还学人恩将仇报。你还有脸说什么恩情难还,合着别人的恩情是恩情,欠别人的恩情你必须还,你欠老夫的恩情就不用还了是吧?”
公羊永业不知何时出现在沈棠隔壁铁索上,一脸便秘的表情。他此前拜访了不少有交情的老东西,愿意搭理的没几个,不是推说有事情出门访友就是身体不舒服帮不了。
愿意搭理的也含蓄说可能有变化。
尽管他知道问题大概率出在沈棠身上,但公羊永业仍是不痛快,再加上项招现在还没有捞回来,这份不痛快直接达到顶峰,看谁都想抄起陌刀,再一刀给人攮死。来人听了公羊永业叫骂也不生气,任由他将火气发泄了。
不让公羊永业发火,万一这老东西突然想通了,找回了一身锐气,自己未必扛得住对方手中的陌刀。来人从浓雾中走出,竟是个弥勒佛相貌的和蔼大胖子,腰身足有五六个沈棠那么粗,本该合身的武铠套在他身上竟有些许窘迫:“一码归一码啊,公羊老兄都这把年纪了,该知道人情世故也有轻重缓急。此战结束,老夫做东陪酒谢罪如何?”
“你给老夫陪酒谢罪?阶下囚口气还挺横!”公羊永业视线扫过故友全身,眼底泛起迟疑,好一会儿才不悦压下眉头,问了一个他非常关心的问题,“你何时突破的?”
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