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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贱妇!”
贞国国主听到一侧殿内有异响,一脚踹开宫殿大门,正好将一名民妇装扮的妇人逮了个正着。妇人看到这般模样的国主,吓得花容失色,这时又有一名俏丽少女跑出来。
“阿娘,准备好——”少女剩下的话戛然而止,迈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。随着贞国国主步步紧逼,二人步步后退。少女没注意脚下,后退的时候被门槛绊倒,狼狈倒地。
吃痛让她从恐惧中找回几分理智。
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国主,眼含无声求饶。
国主怒极反笑:“尔等可真是孤的好妻子好女儿!你们收拾东西,准备逃哪去?”
二人自然不敢回答。
她们已经看到男人身后倒下的宫人尸体。
哪里还敢激怒国主呢?
“连你们也背叛孤!贱妇!”
说罢,提剑一刺,在少女痛呼求饶下,一剑洞穿妇人心脏。看着女人倒地闭气,死不瞑目,国主又将视线转向亲生女儿。他吐出令人绝望的话:“历来亡国,女眷不得好下场。与其让你活着受辱,苟且偷生坏名声,辱了祖宗,倒不如现在一死以保清名。”
少女明显无法消化这句话。
不敢相信生父杀妻之后,还想杀女。
一时间,她吓得眼泪鼻涕齐下:“阿父,阿父,您清醒些——我是您女儿啊——”
随着剑锋靠近,坐在地上的少女也往后挪,口中不断呼唤“阿父”,试图用这个称呼勾起父女往日的温情,勾起他一丝怜悯和不忍:“女儿还不想死,女儿不想死啊!”
国主冷漠道:“一剑而已,不疼。”
“女儿错了,阿父,女儿真的错了!”
国主丝毫不听她的求饶,怒急道:“你既然出身王族,就该有跟王室同生死共存亡的觉悟!但你贪生怕死,实在是让为父失望!”
说罢,剑锋高举。
少女双手交叠挡在眼前,口中发出惨叫。
城内庶民惶恐不安。
他们消息闭塞,甚至不知敌国已经打过来,只知这两日王都气氛很凝重,照旧过着自己的日子。直到平日难得一见的贵人,家家户户收拾大批钱财出城,才发现不对劲。
也有消息比较灵通的,例如有亲朋好友在贵人府上做事,勉强知道一点儿内情,但不多。这些人脑子灵活,早早收拾家当要出城。
贵人们都逃,可见有大事发生!
最后一丝余晖消失,脚下地龙翻身。
就在所有人叫着逃出房屋的时候,有人眼尖看到漆黑天边亮起异光,巨大响声和地龙翻身动静也是从这方向传来的:“那是何物?”
庶民都能看到,贞国国主自然也能。
庶民不懂是何物,他懂!
此刻,他身边已空无一人,不是逃没了,就是被杀光了。他一人立于高楼,远眺地平线尽头的交战光芒。隔得这么远,仍能清晰感觉到空气中逸散的暴戾武气,每一道都透着高亢士气和无尽杀机!国主面色煞白如纸,想不通康国兵马怎会这么快兵临城下。
难不成路上都无人抵抗吗?
呵呵,倒也不是。
这也是能让钱邕嘴巴笑歪的喜事儿。
要是没有贞国国主嘴硬诬赖守将跟康国早已串通,人家也不会这么干脆就倒戈了。
不仅倒戈,还很痛快帮忙给贞国一刀。
自己人熟悉自己人,刀子又快又准!
钱邕率领的兵马都不用绕路攻城,更不用拆护卫王都的军事地区,直接挥兵直奔贞国王都而来。从开战到现在,全军最清闲的就是他这个统帅,率兵冲锋陷阵全给公西仇几个大将,哦……还有从贞国归顺来的降将!要不是他不能划水太明显,时不时也要宝刀出鞘砍几个人头凑数,他完全可以边吃边喝边看戏。
岂不美哉!
“哎,这一仗是老钱我这辈子打过最轻松的一仗了,要是日后打仗也能这么轻松就好了,军功轻轻松松就能收入囊中。”他有些可惜地嘟囔,心中不断抱怨沈棠帐下那群卷王之王,一个个抢军功抢成了斗鸡眼,打仗比谁都积极踊跃,生怕出战晚了没人头。
他就不一样了。
虚怀若谷,宠辱不惊。
钱邕一边厚着脸皮自夸,一边手起刀落,又有几具无头尸体倒地,后方护卫兵马紧赶慢赶追着他,生怕元帅杀上头就忘了其他。
忘是不可能忘的,钱邕记得自己要干啥。
率兵一路杀到城下。
王都城门在几十条冰龙冲击下哄得炸开,露出一条坦途。冰雪消融,绿藤萌芽,巨蟒从城洞疾驰而过,阻拦的武者全被暴力撞开。阴冷蛇瞳所过之处,死物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,武者受到的影响更为明显——笼罩着死气的墨绿毒素从肢体末端快速向心脏进发!
不过一刻钟,王都几道城门尽数沦陷。
贞国国主此生未有一日像今日挫败。
敌人袭击速度太快,快到他和谈求饶都来不及。人家打到他家门口,将刀子夹在他脖子上,动动手指就能将他的全部占为己有,哪还会允许他付出一部分保全身家性命?
混乱中,钱邕眼尖看到有人影从高处一跃而下,他一眼就认出对方的身份。纵身飞跃,化作流光,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拦截救下。
“操,老子还没爽够!”
粗犷男声在国主耳边炸开。
他没有勇气自刎,也不想悬梁自尽,便选择在敌军攻破王庭之前,从高处坠楼,也算是惨烈的死法。结果,预料中的死亡并未降临。
他被一名义士救下。
从义士周身爆发的武气强度来看,实力不算强,但也不算弱,或许能护卫自己趁乱逃出生天!死亡需要勇气,而他刚才已经用尽。
“义士——”
这个节骨眼还会救自己的,只有义士了。
剩下的话,在看清钱邕长相的瞬间,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不可置信和深入灵魂的恐惧。钱·义士·邕在刀光剑影战火中,冲他咧嘴一笑:“多年不见,久违了啊!”
眼前这一幕,钱邕被赶出来的时候就畅想过无数回,真正体验过才知道,脑补再爽都不如亲身体验的万分之一!看着当年趾高气昂羞辱自己的人,此刻跟鹌鹑一样露出见鬼表情,那种爽感从脚底板直冲他的天灵盖。
灵魂都要飞了!
“你跑什么?咱们叙旧啊!”钱邕当机立断将其制服,免得对方自尽败坏兴致。他弯腰拍了拍贞国国主油腻腻的胖脸,嫌弃得皱眉收回甩手,又将手在裙甲上狠狠擦拭。
“啧!脏死了,我说你好歹也是一国之主,虽然只是弹丸之地,但也不至于穷得洗不起脸。你瞧瞧自己,脸上又厚又腻又脏,老子用刀往你脸上揩一把,刮下来油水都能给刀刃做一回养护。”钱邕说话一如既往刻薄尖酸。
三言两语将贞国国主气到昏厥。
他哑声道:“钱!叔!和!”
钱邕慢条斯理脱下鳞甲护手,掏掏耳朵:“老子耳朵没有聋,听着呢,你有什么屁话,咱们都留到去你家再说!哦不,现在是我军临时驻地,我主上的家,你家没了!”
“丧家犬!”
“亡国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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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药吃着了。
今天照镜子张嘴,看到喉咙两侧很明显红肿,哎,吞咽很痛啊,昨天严重到辗转反侧睡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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